Tuesday, June 8, 2010

贻笑大方的感恩论

乌雪补选后,之前口出狂言“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土著权威组织又再语出惊人,这次为不方便明言“马来人优先,大马人次之”的一个大马首相发言了。这一回他们“指使”巫统惩罚华人,因为华人不懂得感恩。

这些人实在是莫名其妙,攻击别人总要有能够说服人的出师表啊。他们可曾认真想过什么是“恩”?为何要“感恩”?他们似乎把“感恩”和“感谢”等而视之,其实这两个词有很大差别。看看这几句:父母含辛茹苦养育我们成人,我们“感恩”;有人捐三万块给学校,我们“感谢”他的慷慨解囊;政府拨款三百万建学校,我们“感谢”它做了份内事(正如纳吉说的“解决问题”,再次“感谢”他终于发现其中一个问题)。“感恩”和“感谢”两者明显有一段距离。

既然民主就是人民当老板,我们就再进一步探讨“恩情”与“主仆关系”是否有任何关系。老板聘请了员工,若员工工作称职,为老板赚了很多钱,而且成功团结整个公司的团队,这是“有功”,老板论功行赏,因为“应该”,不是为了“感恩”;若员工工作无甚表现,则是“无功”,老板留他叫“给机会”,叫他收拾包袱走人叫作“人之常情”;若员工非但无表现,也离间同事间感情,而且明目张胆亏空公款,连老板的飞机引擎都敢卖掉,更离谱的是把其中一位老板从办公大厦顶楼抛下,这不单止“有过”,也是“犯罪”,老板留他叫“自杀”或是“白痴”(肯定不会是“感恩”),报警惩罚它叫“天经地义”。显然的,“恩情”与“主仆关系”没有任何关联,请国阵代言人不要再丢人现眼说国阵这个仆人对人民这个老板恩重如山。

人类跨入二十一世纪十年了,在这个大家谈论民主和人权的社会,实在很难想象这种“封建时代感恩论”竟然还会出现。回溯从前,不管皇帝做什么,人民都要高呼“万岁”,甚至“赐死”也要。但这种感恩大戏已经没人再唱了,如今要奢望一个民族的祖宗被侮辱为寄居于外人土地上乞食、卖淫,甚至是霸占国家资源的恶霸,而还会不当一回事的大概只有马华、民政、国大党的人。老实说句良心话,向来号称代表华裔和印裔的马华和国大党应该趁此机会叫巫统感恩才对,正是他们的唯唯诺诺(绝对不是蔡细历说的“敢怒敢言”)让巫统一党独大横行霸道这么多年!


(本文刊登于2010年第6期中文火箭报)

还我宁静的家园

最近心理非常矛盾,一方面不知道是否应该向偷了雪州总警长轿车之后再归还之的偷车集团道谢,因为他们终于让我们所有高高在上的高官亲身感受到治安败坏的严重程度。另一方面,却依然痛恨这些人,因为正是他们造就了如今节节上升的罪案率,为我们的心理增添许多不安。

我们的治安真的生病了,单单一个失车问题依旧日复一日的上演。如今在大马,大部分拥车人士不管是驾着新车或旧车的泊车后第一个做的动作就是为车子加上额外一道锁,为什么?因为大家祈求即使哪天运气不好让偷车贼盯上之时,也会因为偷车贼衡量了“偷车时间成本效益,外加麻烦度高”之后进而转移目标!

驾车人士不单止要为车子上锁这么简单,下车前也要左顾右盼附近是否有可疑车子,或可疑摩托车骑士,确保没有可疑之后才开门把脚踏在地上。然后就是立刻把所有值钱物件如手提电脑一并带走。若有类似装有值钱物件的背包、皮箱等等一定要藏进后车厢,免得因为一件不值钱的物件赔上车子的挡风镜,因小失大。锁上车门后,还要拉一拉门把确定车子的确是上了锁才安心。只是区区一个下车动作都要耗费这么多时间和精神,我想大马人民的生产效率和竞争力不高大概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们已经把时间精神浪费在这种无谓的不安感上。

曾几何时开始,我们这些住在城市的子民出门前一定确保屋门上了至少三道门锁才安心离开;终日背着手提电脑进出职场的工作人士和挽着手提袋逛街的女士只要看到、听到或闻到摩托车骑士接近自己时就本能地开始提高戒备;家里有女初成长、未长成或已长成的家长更是千叮万嘱女儿不管白天或昼夜出门都一定要随身带着胡椒喷射器。若有其中一位家庭成员夜归会开始感到焦虑,需要打电话报平安。更甚的是许多住宅区居民自掏腰包筑起围墙,聘请保安帮助“只顾着喝茶”的警方巡逻!可见出入平安已经变成所有人的每天起床后的共同愿望。

尊贵的高官们,我身为大马人民委托你们尽早把这个问题解决,还大家一个安宁和谐的家园。

(本文刊登于2010年5月13日星洲日报言路 - http://opinions.sinchew-i.com/node/14686 )